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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。但第二天早上,他早早去了薛枞家楼下,也没等到他出来。手机打不通,工作的地方也不在,沈安找了许多地方,才掉转头回到薛枞的街区,同样调了监控,快退着看了很久,才找到薛枞出门的时段,知道他是他去了酒吧。
  沈安在酒吧门口碰见了刚刚出门的路衡谦。因为薛枞的缘故,沈安对路衡谦也并不陌生,他记得之前哥哥和孟南帆从楼梯上摔下来,就是被这个人带走了。见路衡谦神色匆匆急着找人,便鬼使神差地尾随了过去,前后脚地赶到了酒店。
  “南帆,”路衡谦见孟南帆仍然神思不属,不再与他多说,直接安排道,“先去医院。”
  孟南帆身上的血迹颜色随着时间而渐渐变暗。路衡谦和他一起长大,从没见过孟南帆吃这种亏,再是想忍耐,也生出了几分不满。
  孟南帆听到“医院”,才有了些反应,起了身,喃喃道,“不行……”他对路衡谦道,“我还是要去看看他。他也去医院了吗?”
  路衡谦“嗯”了一声,听他好歹要去医院,紧蹙的眉头才松开一些。
  哪知才离开不久的沈安又折返回来,揣着手靠在门边,对正欲出门的二人道:“还不走呢?房都退了。”
  “过会儿收垃圾的就进来了,”也不等对方回话,他“啧”了一声,“怎么,是等着人顺便把你们俩也一块儿收走?”
  孟南帆将脸色明显变了的路衡谦拉住,摇了摇头,制止道:“本来就是我的错。”
  沈安也不进来,只挑衅地看了看他们,又甩出一叠刚取的钱来,毫无预兆地直接往两人的方向泼去,嚣张道:“我哥就是嫖了你一次而已。”
  他每个字都咬得很重:“记清楚了。”
  那些纸币洋洋洒洒地打着旋,大多都飘到了地面,倒是没有真落到孟南帆的脸上。
  沈安丢完钱后并不恋栈,掉头就走。
  孟南帆见路衡谦挑了眉毛,很是动怒的样子,便拽住他,低声道:“是我的错……这是小枞的弟弟。算了吧。”
  路衡谦被他的窝囊劲儿气到,但见他几番执着地认错,也只好再次忍了下来。
  孟南帆从小被人捧惯了,别说被人指着鼻子骂,连重话都没怎么听过。这样头一遭被侮辱唾骂,心里却并不觉得如何,仍是愧疚多过恼怒。
  连这芝麻点儿大的事都让路衡谦替他不忿。
  那……经历了这一切的薛枞呢?他现在怎么样了?
  此时已近晌午,烈日下的街道带着种热火朝天的喧闹。
  薛枞逃离般离开了酒店,找到一处行人较少的角落,却仍觉得被困在在电梯里一样。镜面在四周投射出无数个影子,令他头晕眼花,甚至有一种失重般的反胃感。
  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了,有潮湿的风吹来。薛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他眼前一黑,很快便不省人事了。
  薛枞的昏迷持续时间并不长,被担架抬上救护车之后不久就恢复了意识。
  “我……怎么了?”
  手背上扎了针,指尖冰凉,还有些发麻。随着他试图起身的动作,输液管摇晃了一下。
  “别动,”身后有声音响起,歪斜的药水瓶也被人扶正,“会扯到血管。”
  薛枞以为是哪个医护人员,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。因为姿势的缘故,他没有办法回头去看。
  那人又道,“你在街上晕倒了,围观的人替你叫了救护车。”
  薛枞晕晕乎乎地又睡了过去,再醒来时,已经是在病房里。输液的针管都取下了,身上的伤口似乎也被包扎过。只是因昏迷而短暂压抑住的疼痛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迹象,他半撑着身体,却没能坐起来。
  “慢一点。”后背忽然被谁用掌心托住,薛枞脱离了混沌的思维辨认出了这个声音。
  “黎问?”薛枞难以置信地回过头。
  黎问“嗯”了一声以示招呼:“你怎么又受伤了?”
  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薛枞却反问道。忽而,他又想到什么似的,欲盖弥彰地将本就裹得严实的被子往身上拉得更紧了一点。
  “黎申又不知道乱跑去了哪里,我替大哥出来找他,碰见许多人围拢在一起,”还好黎问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,答道,“走近了才发现是你。你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外面?”
  还没等薛枞回话,又补充道:“黎申是我的侄子,你见过的。”
  薛枞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他,见他也只是随口一问,就没有编出话来敷衍,恰逢值班护士进来查房,对话便暂时中止。
  那护士翻了翻他床头的病例,先是看了一眼薛枞,又意味深长地看向黎问。
  “家属……”她斟酌了一下称呼,“先生麻烦您先回避一下。”
  护士待黎问走了,才给薛枞塞了根体温计,又掀起衣服,检查他的伤口,对薛枞道:“还有什么不舒服吗?”
  薛枞有点难为情地撇过头去,回道:“腿还有些疼。”
  “几个月前才做过手术,还没养好就又是磕又是碰的,当然会痛,”护士边说,边拿出体温计,见烧已经退了,才又道,“还好没有大碍,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。”
  薛枞点点头。
  护士也忙,说完这几句便打算离开,可走了几步,又折返回来,低声道:“如果需要的话,医院这边可以给你提供更详细的病例报告。”
  薛枞这才反应过来,她是在委婉地提醒自己报警。那些无从遮掩的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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