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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就只能来源于自己的付出,好像除了把自己掏空掏尽一样地奉献出来,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。
  到最后,竟不需要对方的回应,就惦念着离开了。
  把期待缓慢地杀死,是他还很小的时候,就学会的事情,如今也是熟能生巧。
  路衡谦回拨了几次,可薛枞早就将手机关机。
  从幕布之后,可以看到路衡谦举目四望的模样,可薛枞也只默默看了一眼,就退回了后台。休息室的灯都关了,薛枞就这样靠坐在墙边,将自己隐没在没有边际的黑暗里。
  直到举着手电的大叔将光束打到薛枞的脸上,他才意识到,是闭馆的时间到了。
  薛枞的手支在前额,感受到光源,便抬起眼睛。那双淡色眸子里沉郁的落寞,让关门的大叔都吃了一惊。
  看着温温柔柔的小伙子,怎么会露出这么颓然的神色来呢?
  “回家吧。”
  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  “好。”薛枞的声音微哑,他蹲了太久,腿有些麻,站起来的时候都跌跌撞撞的,踢到了某种坚硬的东西。
  借着手电的光线,才看到那具罗灵特意替他留下的木偶,便伸手将它抱起来,又想到什么似的,对大叔解释道:“我……花钱买了。”
  大叔看他装扮,也知道家境不错,只乐呵呵一笑:“没怀疑你。”
  剧院已经断了电,他就用手电替薛枞照亮前面的路。
  木偶是等人高的,薛枞抱在怀里,视线受阻,走路也不太顺畅,幸而有这大叔帮忙。
  “谢谢您。”薛枞回头道。
  大叔见他出了门,将手电调转一个方向,又继续去检查是否有遗留的客人。
  “好好回去睡个觉,没什么过不去的。”
  他的声音从薛枞的身后飘过来,令薛枞的脚步顿了顿,又迟疑着,往前走去。他的脸上没有正常人那样,听到安慰时下意识露出的笑容,只有很深很深的倦意。
  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,却忽然不知道该回哪里。臂弯里的木偶用的材料很实,时间越久,就越觉得吃力。
  薛枞蓦地觉得可笑,他走到一个空旷的角落,再一次将木偶靠在墙边,却不准备再捡起来了。
  既然是旁观的木偶,就该接受被抛弃的宿命。
  连血肉都没有的东西,被牵扯进主人公的爱恨情仇,又哪里懂得人间的爱恨呢。
  也不过是散场时,被孤零零丢在那里的道具而已。
  他从前旁观宋澄的爱情,如今又在旁观谁,是路衡谦还是孟南帆?
  都不重要了。
  路衡谦当晚没有等到人,只好一个人吹了蜡烛。第二天清晨才得到消息,说是孟南帆去了薛枞所在的疗养院,在那里守了一个晚上。
  挑剔的路衡谦第一次连衣服都来不及换,就赶了过去。他隐约察觉到,昨天与他对话的,是孟南帆所说的另一个人格——其实路衡谦一向能将他们分得很清楚。
  他好像都没工夫去想这是不是荒唐,就身随意动地想要去找孟南帆问个明白。到那里的时候正碰上孟南帆与薛枞的弟弟对峙,只好去外间等他。毕竟要谈的事情,需要避着外人。
  路衡谦一夜没睡,也有些疲倦,便到了医院外头,抽了支烟,想让头脑清醒一点。再回病房时,孟南帆却已经从另一个门离开了。路衡谦的右眼狠狠地跳了跳,大概是缺少睡眠的缘故,心跳得不太规律,竟涌起股怅然若失的慌乱来。


第九章
  很难形容作为“其他人”,旁观自己的身体是种什么感觉。
  薛枞去到医院的时候,已经过了午夜。除了走动的几个值班护士,病房里很安静。
  他搬来把椅子,坐在病床旁,伸手去探鼻息,却竟然感受到了微弱的气流。没有灵魂却有呼吸,也是件奇怪的事。
  薛枞轻轻握住病床上自己的手,指尖传来微温的触感,与从前左右手交握的感觉明显不同,令他头皮都有些发麻。
  实在像是一个恐怖故事。
  不过没有起尸也没有还魂——当然这也还算不上一具尸体。总之什么动静也没有,徒留薛枞不知所措地枯坐在一旁,看着窗外的深沉夜色被乍亮的天光取代,人声渐起。不久后,便碰见了推门而入的沈安。
  薛枞一向厌恶这个硬塞到他亲缘关系里的便宜弟弟,觉得他烦人又难缠。
  这次顶着孟南帆的身份遇见他,只觉得这种难缠程度呈指数递增。薛枞应付得十分不耐,整夜没睡的头脑昏昏沉沉,更确信沈安那副乖巧听话的嘴脸都是装出来的。
  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下雪了。雪花一片一片地旋转着往下飘,坠到到鞋面上顷刻就融化了。没有风,却仍令人感到些凉意。薛枞将手揣进大衣口袋,把围巾也往上裹了一点,遮住嘴巴,才低着头往外走。
  街角的咖啡厅亮起灯,薛枞走过去,排在松散的队伍后面。
  “大杯拿铁,谢谢。”
  店里暖和许多,轮到他的时候,薛枞把保暖的围巾又重新扯松。
  “好的,请稍等。”店员答应着,一边在电脑里输入,“一共是——”
  “抱歉,”谁知顾客却临时变了主意,“一杯热可可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都是盈盈笑意,“和一份可颂。”
  “那咖啡呢?”
  “咖啡不用了。”
  店员抬头,见那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,唇角微翘,双眼是如钩的弯月。
  俊美的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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