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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孟南帆噎住。
  他的选择里,从来不会因为这种因素而受到干扰。
  而且据孟南帆前几天誊写的家校联系簿来看,薛枞应该是住在一个地段很好的小区,房价不是普通收入的人可以承担的。
  “嗯,那……”孟南帆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  “有奖学金才去。”薛枞却没有半点不自在。
  孟南帆还待继续往下问,就被一通电话打断了,是朋友临时有事,拜托他送自家的猫崽子去宠物医院。他遗憾地和薛枞道别,薛枞当然是没什么反应。
  医院很近,孟南帆来回一趟,也花不了多长时间。事情刚办好,他就折返回来,想顺便看一眼薛枞有没有安全到家。
  本以为是多此一举,却还真的碰到了这人再次负伤,只是旁边有路衡谦陪着,受伤不是很重。
  “疼吗?”孟南帆见他掌心划破了一道很长的口子。
  薛枞摇摇头,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却意外的清亮,像是倒映着光的镜子。
  孟南帆都来不及想这两个人是怎么搅合到一起的,医务室早就关了,只能把薛枞送去急诊。
  “没报警?”这句话是在问路衡谦。
  “一群小混混,”路衡谦的声音有些喘,显然是刚进行过剧烈运动,“不值得报警。”
  事实上他也是半路来的,见薛枞被几个人团团围住,弄不明白是谁挑的头。又怕薛枞留了案底,像上次那样被警察带走。
  他难得地多替薛枞考虑了一回,却懒得解释。随手帮忙到这个地步,也就仁至义尽了。
  薛枞的书包在打斗中掉在地上,书本洒得到处都是,路衡谦替他捡起一部分,但灯光昏暗,难免漏掉一些。
  地上还有一张试卷,孟南帆捡起来,见皱得狠了,又替他摊平,压在书里,递给薛枞:“分数很好啊。”
  薛枞没有接。
  “留着复习吧,”孟南帆又确认了一遍,是接近满分的成绩,决不至于拿回家丢脸,“也能让你爸妈开心开心。”
  “丢了。”薛枞冷声道。
  “……要签字的。”
  孟南帆总觉得他处理得太随意了,谁拿了这样的成绩舍得不回去找父母讨些奖励?
  薛枞的目光从试卷移到孟南帆的脸上,是能把寒意送到人骨子里的眼神:“没有人。”
 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,也并无不甘,像是一个单纯的疑问句:“给谁签?”
  “你……哎,对不起,”孟南帆有些不知所措,结合薛枞的腿伤,推测出来的可能性令他心惊,他从前是没这么想过,如今只能硬着头皮,安慰道,“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  薛枞听完,没有答话,只翘起一边嘴角,露出个似是而非的笑来。是自嘲还是什么,那时的孟南帆看不明白。
  他只是凭空升起一股保护欲——是少年人心中常常激荡的那种。
  却不知道有些东西,根本不是他拯救得了的。
  孟南帆握着试卷的手没有收回去,薛枞于是将它接了过来,揉成一团,扔在不远处的垃圾箱里。
  路衡谦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薛枞,少见地没有说出更刻薄的话来。但也见不得薛枞的乖戾脾气,拽着还想说些什么的孟南帆,径直离开了。


第八章
  “我真蠢,”重温一遍当年的幼稚举动,孟南帆也有几分哭笑不得,“你那时候是不很讨厌我。”
  薛枞摇头,他现在对孟南帆的态度,和从前称得上判若两人。
  “我只是,”他想了想,把“很讨厌”吞回肚子里,“不太喜欢学艺术的人。”
  “……那我改行好了。”孟南帆半真半假地调侃。
  他是真心喜欢,才会不顺着父母的意,忽视他们铺设的的康庄大道,执意去成为一个画家,放弃又哪里会这么简单。
  “不是这个意思,”薛枞的语调仍没什么起伏,却柔和了许多,“你不要乱想。”
  “那阿衡呢,”孟南帆本也是说话留一线的类型,如今却不满足于这种中庸的表达,“你为什么喜欢他?”
  这个“喜欢”,单纯地是和“讨厌”相对,孟南帆没多想,却足以让薛枞愣住。他以为自己的心思已经藏得够深,却竟然轻易地便被人窥破。
  说不上是羞耻还是难堪,薛枞深深吸了一口气,将眼眸垂下。
  “喜欢?”孟南帆等了很久,才等到薛枞的回答,是晦涩难懂的语气,“是喜欢。”
  孟南帆的脑海里闪过什么念头,快得抓不住。
  那些被他忽视的细节好像终于有了由头——还有薛枞蓦然亮起来的眼睛。
  为什么从前会毫无察觉呢。
  “这样啊,”孟南帆福至心灵,虽然想不通薛枞怎么会愿意和这么闷的人待在一起,却终于找到了能让他开心起来的办法,“正好,阿衡的生日快到了,这次你陪他过吧。”
  路衡谦不愿意折腾,更不喜喧闹,每次生日,也就和孟南帆随便找个餐厅应付。
  “你…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  薛枞这样一贯受尽冷待的人,却偏偏是最能分辨真心的一个。虽然从来不说,但都默默记在心里。
  本以为孟南帆会觉得恶心——怎样鄙夷的说辞他都认了,却没想到这人会大度到这个地步。
  “当然。”孟南帆故作轻松地笑笑,“这都过了二十几个生日了,我可不想每年都看到他。”
  他是不承认自己不如路衡谦的,但薛枞还能在他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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